我收藏的聊斋志异篇什抄本考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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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明故纸来源

孔夫子旧书网APP动态在现存的《聊斋志异》各种版本中，以半部手稿本，青柯亭刻本、铸雪斋抄本和二十四卷抄本最为重要。其中二十四卷抄本发现得较晚，是于一九六二年在距作者家乡不远的周村发现的，是一部较为接近稿本的版本，具有很高的版本校勘价值。蒲松龄的一生，穷困潦倒，以教书为业。他历时数十年，写成《聊斋志异》，在他不断修改、增补的创作过程中，友人就已向他索阅和传抄作品了，但那个时候的抄本迄今尚未发现，目前我们所能见到的版本都是作者定稿后的本子。青柯亭刻本是《聊斋志异》最早的刻印本，成书时距作者去世已过去了半个世纪，之前则都是以抄本的形式流传，虽然当时“人竞传写，远迩借求”，但毕竟是传播的范围十分有限，流传下来的抄本更是非常稀少。因此，即使是残本零册，亦值得我们认真研究和重视。我收藏的一本《聊斋志异》的篇什抄本，是以前从淄博开元文化市场上淘的，是书高23.5cm，宽13cm，毛装本，共四十余页，抄录有作品二十余篇。其中，有的作品有篇名，有的作品没有篇名，行书抄写，出自一个人手笔，但不同作品的每页行、行字数及字体大小多有不同，不是同一时间所抄。是书中没有抄写和收藏者的识记，具体的抄写时间不详。首页有残，第一篇作品是《葛巾》，篇名尚在，但正文缺少了三百余字。抄本中有篇名的作品是《葛巾》、《林氏》、《胭脂》、《折狱》、《申氏》、《珊瑚》、《莲香》和《阿宝》；没有篇名的作品是“寄生”、“张鸿渐”、“恒娘、“耿十八”、“段瑞环”、“济南蒋稼”、“瑞云”和“青梅”。另外，抄本中还抄有《续黄梁》中“龙图学士包上疏，其略云……如臣言虚谬，刀锯鼎镬，即加臣身。云云，疏上。”一段；《凤阳士人》中的俚曲“丽人提琴劝饮歌，黄昏卸得残妆罢……手拿着红绣鞋儿占鬼卦”；《赌符》中的“天下之倾家者，莫速于博……败德丧行，倾产之身，孰非博之一途致之哉。”和《黄九郎》中断袖笑判，男女居室，为妇夫之大伦……宜断其鑽刺之根、兼塞送迎之路，一段。此抄本与齐鲁书社一九八一年出版的＂二十四卷抄本＂《聊斋志异》进行比较，发现每一篇作品都或多或少存有异文，其中作品有篇名的异文相对较少，没有篇名的作品异文则相对较多。此篇什抄本会不会是根据作者未定稿前的书稿过录的呢？我通过对两种版本所存在的差异进行分析，发现篇什抄本中有很多特征都说明抄本的时间应该比＂二十四卷抄本＂要早。现将这两个版本所存在的差异列举如下:(一)此抄本中没有任何作品合并的现象篇什抄本中的“段瑞环”和“济南蒋稼＂两篇作品，前后虽然是相邻抄写，但都没有篇名，并各自成篇。而“二十四卷抄本中的《段氏》是将这两个作品合在一起的，在两个作品中间有“异史氏曰”。抄本中《折狱》虽然有篇名，前后相邻抄写，但作品中的两个判案故事，很明显也是分开的。定稿后的这两篇作品，都是由两个类似的故事组成的，那么，从篇什抄本的特点来看，作者虽然已有合并之意，但此抄本在抄录时，尚末正式合并为一篇。因此说，抄本抄写时间应该比定稿本要早。另外，篇什抄本中的《申氏》和＂寄生＂两篇作品也存在末合并的现象。抄本中的《申氏》没有＂贫民某乙＂的故事，也许是抄写者没有见过此稿，亦或是在抄录时，作者还未写＂某乙＂。虽然我们不清楚这两个作品的写作时间先后，但通过＂二十四卷抄本＂中《申氏》篇末注语“因类申氏，故附之”推断，两个作品一定是定稿时才合并一起的。那么，抄本中的《申氏》抄录时间就应该比定稿本要早。抄本中的作品＂寄生＂是与＂王桂菴＂相关联的一篇作品，抄本中没有＂王桂菴＂的内容，但抄本中的篇末，亦有＂父子良缘，皆以梦成，亦奇情也＂，说明＂王桂菴＂已先于是篇完成。不过，篇什抄本的篇末没有＂故并存之＂注语和＂异史氏曰＂，很显然，抄本在抄录时，一是没有篇名，二是未将＂父子＂俩合在一起。也就是说，抄本的时间比定稿本早。根据以上所列举的差异，可以大致推断，抄本抄写时间可能比“二十四卷抄本”早，并由此还可得出一个结论，《聊斋志异》中的两个相似或关联的故事合并的作品，大多是作者定稿时才合并的。（二）篇什抄本中的作品存在不完整和没有篇名的现象篇什抄本中的《恒娘》与“二十四卷抄本”相比差异是最大的，内容上少了很多。虽然《恒娘》至此即子易妻为妾之法也句便结束了，没有定稿本末段的恒娘与朱氏相别，告之为狐及＂异史氏曰＂。但作品的人物和故事梗概都是完整的，恒娘为朱氏出谋划策，让其在妻妾争宠中获胜，主要的故事梗概和内容要素都有，缺少的仅是过程和细节上的描写，并不像是抄写时漏炒或误抄所至，也许是作者后来又增加的亦末可知。另外，篇什抄本中仅《胭脂》和《阿宝》两篇作品中有“异史氏曰，其中《胭脂》篇中的“异史氏曰也不完整，比“二十四卷抄本少了”世之居民上者，棋局消日……何怪覆盆之下多沉冤哉”（未完）